张艺谋不顾反对拍《山楂树》 周冬雨“横眉冷对”副导演

主持人有鸣：我想知道是您发现了这个剧本，还是别人推荐的这个剧本？

张艺谋：别人推荐剧本给我。

主持人有鸣：您对这个剧本为什么情有独钟呢？

张艺谋：就是看到最后，看到老三躺在床上静静告别，看到那句话，旁边有人说，说你快叫，静秋就叫不出来，旁边人又说，你再不叫他就听不见了，他现在还来得及，他还听得见。看到那儿，看静秋在做自我介绍，这个很独特，“我是静秋，我是静秋”。剧本看到这儿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动了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被触动了，这种原始的冲动我很在意，我很珍惜，然后我回头再去了解小说，了解网上网友们的评论，请了好多专家来座谈怎么改编。其实很多人都认为，认为《三枪》以后好像要帮我打翻身仗，所以基本上好像认为不一定适合我，但我保持原始心动的感觉，想把这种感觉拍出来。

主持人有鸣：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文革时期，会不会担心这个戏拍出来，现在可能受众群更多的是80后一些人，会有点不太了解文革后的一些事情，会有这种担心吗？

张艺谋：我觉得没有。我们看很多题材的电影，大家都有观影经验，不一定所有题材都是发生在当下的，还有历史的，还有未来的。实际上感情可以超越这个。其实大家不必要在意70年代怎么样，那个细节，那个行为逻辑，那是一个讲故事的角度，但逾越这个之上的是情感，是那种真诚的情感，是那种一经承诺矢志不渝的守护，还有就是初恋的感觉，心动的感觉。因为这个恰恰是给年轻人看的。因为什么？因为爱情就是给年轻人看的，第一观众群应该是年轻人。

主持人有鸣：当时看完小说之后，脑袋有没有浮现出几个比较适合演老三和静秋的演员，就是大家熟知的？

张艺谋：当我自己想拍这个电影的时候，我第一感觉是应该找新人。因为不是说其他演员不好，只是说新人带给大家新的感觉，他符合这个电影的味道。

主持人有鸣：所以冬雨跟窦骁走进您视线的过程是不是也挺漫长的，不是一帆风顺。

张艺谋：那当然，得找嘛。

主持人有鸣：静秋好像是从全国六千多个人当中选出来的。

张艺谋：对，老三也差不多，也看了很多。

主持人有鸣：我听说老三有两个人在PK。

张艺谋：两个仁义之到最后。

主持人有鸣：老三胜利的点在哪儿？

张艺谋：综合的，一个是他个人的综合能力，一个是我们要考虑的是我们要什么样的，这个是很不一样的，可能一百个人有一百个老三。也就是说我自己想明白我要什么样的，当我知道他演的时候，我们所有剧本、细节都要向他靠拢，为他服务，他就是真实的，所以要提前想好，这个还是很费心思。

主持人有鸣：要找到这种感觉的人也不太容易，本来就是纯爱电影，两个人气质都得是很纯洁，很干净的。嘉宾来之前还问我们工作人员说，我这么穿我纯吗，他们说没有老三纯。（笑）尤其是女记者看完老三以后，看谁都觉得不纯了。（笑）老三第一眼见到我们导演的时候是什么情景呢？还记得吗？

窦骁：导演从一个楼梯上走下来。

主持人有鸣：你是去试戏？

窦骁：那个时候我见导演比较晚了，工作室，剪头发。我想着导演应该是高高在上那么一个大导演，但是导演恰恰相反，下来的时候反而非常的祥和，给我们说一些话。

主持人有鸣：那是第一次见导演。

窦骁：对。

主持人有鸣：冬雨呢？

周冬雨：我一进门就觉得坐在那儿的人只是长的像而已。

主持人有鸣：是导演的亲戚。

张艺谋：替身。（笑）

主持人有鸣：后来导演跟你说话，跟你沟通，你害怕吗？因为怎么样也是一个大导演。

周冬雨：开始手心有点汗，后来就没有了，他讲的太长了。（笑）

张艺谋：后来到脚心了。（笑）

主持人有鸣：所以你第一个问题就是“导演我美吗”，工作室里面贴很多演员的照片，这个气势就会吓到一些新人。

张艺谋：我们从来不这样做，我们所有选的人是不会让演员看到的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心里，可能是吓唬你，我在黑板上贴十个人，你进来会觉得还有十个竞争者，也许吧。

主持人有鸣：所以您这边选演员都是拍视频。

张艺谋：对，而且我不把别人的照片拿出来，都是我们内部自己看。

主持人有鸣：冬雨好像是在参加一个舞蹈考试的时候被导演给挑中了。

张艺谋：对，是我们副导演，在南京选的，她当时考南京艺术学院，考舞蹈系。她后来拿到文考了，我们副导演在现场看到的。

主持人有鸣：当时副导演是怎么跟你沟通的？

周冬雨：他说“同学，我能拍你一段吗”。他说我是张艺谋的副导演，能给你拍一段吗，我说“我正考试呢。”我那时候在排队，他说“就一下”。然后我说“好”，然后就拍了一段。

主持人有鸣：我看首映的时候，说好像第一次没有过。

张艺谋：你站在那儿排队的时候他随便拍的？对吧，可能拍的质量各方面都不太好，人也多，所以第一次来了完全没引起我的注意。但副导演非常精心，他们很有责任感，我的很多副导演帮我选演员都很有责任感。

主持人有鸣：您有几个副导演？

张艺谋：可多可少，选演员的时候我们会增加一些，看你要跑多少个地方，这个大概有六七个专门跑的。这个副导演不死心，他认为冬雨不错，他就说不强，导演没注意，我再拍一次。

主持人有鸣：后来又去了一次。

周冬雨：后来第二天又碰上了。（笑）

主持人有鸣：还是跟你说“我能再补拍一段吗”。

周冬雨：他说“同学我能拍你一段吗”，我说“你昨儿拍过了”。他说“我想再拍你一段”。我说“好”。

主持人有鸣：如果不拍这一段的话可能就真的错过了。

张艺谋：说不定，命运是偶然的。

主持人有鸣：六千人当中最后的一个亮点。

张艺谋：对，最后看到的，觉得有点意思，有一批人都进入我们第二轮，大约有十几个人，然后就开始测试，我们第一次拍都是自报家门介绍自己的条件，等等，就完了。这是一个形象记录。导演如果觉得有意思，根据她的资料，各方面情况，再拍一次，如果还觉得不错就进入我们试戏阶段，测试。